任正非的玄机:华为的倒下是肯定的
本月17号,为了配合华为公关组合(对5G、其女儿孟晚舟加拿大被扣留事件等),任正非进行了一次集中媒体沟通会。我䁖了一眼:这老头越来越“政客”了,之所以加引号,是因为此二字并非贬义词,而是回答问题越来越滴水不漏了。滴水不漏,可以解释为智慧,另一层意思解释诶滑头也不为过。反正是,好像是什么都说了,又好像什么都没说。我很想一一解了这些套路,但觉得会招惹是非,也就作罢。
记得我曾经就华为基本法其中的“不要让雷锋吃亏”迷惑,而这次任的沟通会上再一次提到雷锋,则更加印证了我的这一迷惑:雷锋的别名叫无私奉献,任正非很清楚地说了其与“商业模式”、“市场经济”存在着本源的冲突,那么在那个管理学家洋洋得意的“基本法”里,“不让雷锋吃亏”到底作何解?所以,我的迷惑可能也是任正非的“迷惑”。
随着华为一路走来,任正非也越来越像是个“哲人”了,颇有点类似“这个问题也找某某某去,我们谈哲学”。最早的任正非亮相,是以华为的企业文化就是员工要具有狼性。这一点也是我诸多颇不以为然处:优秀的企业或者组织,是要让人更像人,怎么一定要返祖为兽?难道人性虽然糟粕泥泞,但毕竟不乏牛逼之处,不然人类怎么能向善进步?!我不是抠字眼儿,而是所谓了文化,文化本身就是字眼儿的事情。
或许任正非自己也觉得狼性此词有些那个,所以后来鲜有提及此词,但我理解的就是狼性是为了对付员工的懒惰。任何一个或一种组织,有人就有懒惰,而不让雷锋吃亏、狼性,不是解决员工懒惰的至善方法和路径。
相对更感兴趣的是,这次当任正非一面展示华为如何了不起的时候,记者问为什么华为下一步会倒下时,任正非回答:早晚的事情,这是个哲学命题,不是一个现实命题。
此回答说来真有点扯。谁都知道记者关心是“现实中的华为”,而任正非则要以"哲学中的华为"讳莫如深。言外之意,华为现实已经上升到哲学或者全人类终极疑问的高度,和一般俗人没法儿说清楚了。
其实,“现实中的华为”会不会倒下,任正非可能是真的心里没谱。尽管在“哲学”层面侃侃而谈,让人乍闻前沿创新丝毫不乱,5G问题可以放低身段,但一碰到真实的实际问题,比如女儿孟晚舟加拿大被拘留时,则顿时乱了方寸:会发现与正经官宣一而贯之。也就是这一点,让我感到任正非的哲学思维有致命的破绽,天马行空而逻辑狭窄。
我不认为任正非这次沟通会与真正需要“沟通”而言,有正向的帮助。尽管过后二三日皆是“华彩乐章”的追捧,但真正需要传达的信号或者意图,事与愿违的可能性更大。
其实,华为的倒下问题,根本不是哲学问题,而是现实的窘迫:华为面对的是世界,而世界每天日新月异,技术高速迭代而时时都可能被颠覆或“倒下”,尽管华为因为不上市,等于有了一堵被并购的防火墙,但高价买世界最聪明大脑的招数,究竟能维持多久,估计任正非自己心里也没数。
因华为的倒下,引发了我另一“哲学”的联想:
华为作为全球性的跨国公司,或许任正非或者华为可以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继续生根发芽,假如其营收的比重全球业务大于本国市场;而除了华为之外,还有多少企业或者也可以称之为跨国公司的企业,可以无须本国政策保护而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制度框架里正常运维?我起码知道,阿里做不到、百度更不行,其他的企业行不行,都自然会心知肚明。
所以,小文最后的问题:
中国企业的跨国公司之旅,什么时候真正全球化?还有,就是我很想在刚做完的“智造学院指数”后,做一个企业大学指数,不妨拿任正非的华为大学与马云的湖畔大学做对标,可能会有一个有趣的“哲学”悬念。
凭着我多少涉猎跨国公司组织治理的浅显心得、管理类媒体的经历,文字被GE“通用电气”内部传阅这一微不足道的“资历”,希望有机会与任正非先生谈谈“哲学中的华为”如何更“哲学”。当然,谁都知道,与世界500强里的任何一个跨国公司老总搭上话儿都不会非常困难,但要与任正非先生谈谈,那机会是渺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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